我披上外衣,伸手把牀頭檯燈打開,按了下,檯燈沒亮。
又來這招。
我把手機的背光燈打開,走到房間門口,這聲音,我聽見明顯是從一樓傳來的,不是樓上。
半夜出現嬰兒啼哭聲,那兩個管家沒聽見嗎?還是他們都沒膽子在這棟樓睡覺?
絕色嬌妻太迷人 我把脖子裏的靈符拿在手心上,一個勁催眠自己:不要怕,不要怕……有了天師的符,什麼鬼都近不了身。
咯吱,我把門打開,一陣陰氣就撲進來,走廊上的燈全部幻滅,陰冷幽深。
我小心翼翼踩着樓梯,走到大廳一般時,頓時停住了。
一樓大廳正中心裏,我看見地底下,有一個小小的手,從地毯裏冒出來,拼命向上掙扎。
那手很小很小,瘦骨嶙峋,上面佈滿無數傷痕,鞭傷,烙傷,淤情傷……
很難想象,不滿週歲的孩子,他之前受過什麼樣的虐待。
它努力拼命的往上爬,每一次就要爬上來了,就被下面的扯下去。
我看不見他的臉,自始自終,只看見單一隻手,用着小小的力氣,向上爬着。
“姐姐,求你幫幫我,把我拉上來一把。”
小小的聲音,帶着祈求,他好像知道了我的存在。
我捏着手上的靈符,走下樓梯站定,沒有回答他。
那孩子嗚嗚的哭泣着,依舊在求我:“姐姐,求您幫幫我。”
其實,我最看不得孩子受苦,因爲我是棄兒。
它就像抓住我的心理一般,拼命掙扎,不受命運妥協的往上爬,儘管痛苦卻不放棄,跟我太像了。
“姐姐,我要痛苦,求您幫我解脫把,您不幫我,用手裏的靈符送我一程,殺了我把。”
我依舊不做聲。
這孩子實在太聰明瞭,知道我不忍心下手殺它。
“你把我引來做什麼?”我凝聲道。
那孩子接着不哭了,那刻滿傷痕的手臂,變成白嫩如藕。
他像惡作劇般,笑嘻嘻道:“姐姐,我在這裏好久了,太孤獨了,引姐姐過來陪我玩啊,放心把姐姐,我不會這麼快殺死你的。我會慢慢的玩弄死你,那樣纔有趣。你說是嗎?”
“無聊!”
我咒罵了它幾聲,轉身準備往樓上去。
突然,我發現上樓的樓梯不見了,就像憑空消失般。 我沒辦法上樓,被堵死在大廳裏。
我當即愣了一秒,回過頭來,中間那小孩不見了,大廳裏地毯中央完好無缺,好像剛纔我看見的就是錯覺。
怎麼辦,我好像被封死在大廳裏了。
“蒂斯,溫禮……”我喊了兩個管家名字。
大廳一片死寂,兩人都沒回答我,恐怕在我上樓時,兩人早已消失在這棟樓裏。
我一手拿手機,一手死死的捏着靈符,警覺的注視周圍一切。
突然,腳脖子冰冷的觸感傳來,從地底下伸出一隻冰冷如鐵的小手,拽住我的腳踝狠狠的往下拉。
這一切都太快,我毫無防備猛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。
地毯上,開了一個大口子,從裏面伸出小手死死扒着我的腳,把我往下面拉。
我手機一下摔進那口子,背景光還亮着,藉着昏暗的燈光,我往下面撇了一眼。
就這一眼,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。
很多很多的小孩子,縱橫交錯,密密麻麻的站在地下,有些躺着。
他們雙目森冷的盯着我,怨氣很大。大多孩子還保持着死前的模樣,年齡大多不超過五歲,甚至有的剛剛出生沒多久。
他們身上,臉上,手上佈滿了傷痕,就跟第一眼看見那個小男孩一樣的。
原來,那些傷痕是真的,他們都被虐待而死。
“姐姐,我們都好無聊,你下來陪我們玩吧。”
我單手扒着大桌子腳,妄想把那小鬼給踹下去,腳一動,卻被他另一隻手給抓住。
兩隻腳被他死死的攀着,往下面的小洞里拉。
“嘻嘻,姐姐,你不要白費力氣了,你是逃不掉的。”
我扭頭看了一眼,看清了這個男孩臉。
那小男孩長的眉清目秀,笑的時候,露出兩個尖尖小虎牙,還有淺淺的酒窩,很是可愛。
可不一會,他虎牙上滴着血,落到嘴脣邊,他用舌頭輕輕一舔。
天使和惡魔的兩種極端,這孩子,突然讓我想起了烙離。
他們兩個好像。
不光長得像,神情也像,叫我姐姐的感覺都一模一樣。
他們最像的,就是用天真的聲音說着殘忍的話。
我突然出聲道:“烙離是你什麼人?”
他聽見烙離,小男孩猛地擡頭,驚異的看着我:“烙離?姐姐你認識他?”
“認識,我新手機還是他送的,貼膜還是他幫我貼的。”我指了指掉進下面的手機。
他單手放開我,小手往下一抓,手機像被磁鐵吸住一樣,返回到他手中。
手機背面鑲滿了水鑽,烙離還說是真鑽。
我當時還跟他開玩笑:哪天沒錢了,把手機背面的鑽石摳下來賣掉。67.356
他笑嘻嘻的對我說:“不會,我已經在你錢包裏放了一張信用卡,能透支100萬的限額。”
“是鑽石,看來他還真是喜歡姐姐你啊。”他把我的腳放開,眼眸詭異的看着我,天真軟糯的童音,血淋淋的威脅道:“不要讓他知道我的存在,不然,我會殺了你。”
他雙手把我放開,嘭,大廳裏的燈光全部亮了,森冷的溫度逐漸回暖,我跌坐在正中毯子上,手還抓着客廳的椅子腿,手心全部是汗。
擡頭,樓梯屹立在牆邊,一切都恢復正常了。
我好像又躲過了一劫,好險!
牆上鬧鐘咚咚咚的敲着,古老的鐘聲把我思緒收攏,我擡頭一看,時間正好是十二點整。
就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裏,我已經遇到兩撥厲害的鬼了。 冷血君主暖情妃 誰知道十二點後,我還遇到什麼。
我不能在這待了,得想辦法逃離這裏,什麼老爺子,什麼姓慕的,什麼繼承人,什麼第一帝國……
我通通都不要了,再這樣下去,我一定會被逼瘋的。
咯吱一聲,大廳門被人打開,半夜三更的,我猛地轉過頭去。
我看見烙離手纏着白布,從門口進來,一見我癱在地上,頓時緊張道:“姐姐,你怎麼坐到地上了,地上涼,快起來。”
他兩三步走過來,把我從地上扶起。
我死死的抓着他的手,抖得很厲害,有人來了,終於有活人來了,我不是一個人待在這了。
太特麼的可怕了。
“姐姐……”烙離伸手想幫我擦淚,發覺自己手包成糉子,又頓住了。
“到底出了什麼事?姐姐,我才一會沒來,怎麼就成這樣了。”
我坐到椅子上,看了看他的手,問道:“你手傷嚴重嗎?”
“不嚴重,一點事都沒了,過兩天就可以拆了。”
“鳳子煜也真是的,竟下這麼重的手。”
烙離笑着露出兩個小酒窩,甜甜的:“沒事的姐姐,很快就好了,烙離沒放在心上呢。”
“對了,你怎麼進來的,今天溫禮不是跟我說過,你和永燁他們都不準隨意進出了嗎?”
烙離笑容一頓,而後露出晶瑩剔透的貝齒:“所以姐姐,我才晚上來看你啊,原本我是下午來的,被攔住了,晚上保鏢鬆懈些,我就輕鬆的進來了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烙離站起來,打開茶壺看了一眼,發覺裏面是空的。
他嘟着嘴,對我抱怨道:“姐姐,他們到底有沒有幫你當小姐看待,茶具裏都沒水了,也不添。”
我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想伺候我,不落井下石,我已經阿彌陀佛了。
我無所謂道:“沒事,我不渴……”
“我先幫你去煮壺茶水。”他自顧去了廚房。
我坐在椅子上,有些感覺不對,又說不上來。
突然,有個小小的聲音在我耳邊說:“你這個愚蠢的女人,那個人是冒牌貨。小心他殺了你。”
“什麼意思?你說烙離要殺我?”
“呵呵,我哥哥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,要不是看在鑽石是真的份上,你被他放血了,分屍了,煮沸了……我都不想管你。”
那小男孩陰沉沉的說着:“他很強,想喝你的血,一會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這個大廳,在大廳裏我可以幫你,其他地方,我打不過他。”
小男孩剛說完,突然廚房裏聽見嘭的一聲,好像有什麼器具砸到地上,接着烙離驚叫聲:“痛痛,姐姐我不小心劃到手了,好痛。”
我立即站起來。
“不要去,小心中了他的計。” 我愣了一下,又坐下去。
烙離確實和平常不一樣,具體有哪些不同,我卻說不上來。
幾秒後,廚房裏烙離又喊道:“姐姐,我的手流血了,你快帶紗布來給我包紮一下。”
我內心糾結了一下,還未有下一步動作。
那小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“你要是敢進廚房,我就把你拉到地下,讓那些小鬼喝了你的血,啃光了你的肉,也不會便宜廚房裏的那隻。”
廚房裏又在催促,痛苦的尖叫着:“姐姐,烙離手好疼啊!”
我冷靜下來,還是按兵不動,剛纔那小鬼完全有條件殺我,可他並沒有動手,他因爲烙離沒有殺我。
總監大人是鬼畜 他是認識烙離的。
或許說,兩人是親兄弟也說不定。
我無視廚房裏的吶喊,問那孩子:“你和烙離到底什麼關係,親兄弟?”
他軟糯的聲音,用大人的口氣威脅我:“姐姐,你知道的越少越好,知道太多的話,我是不會留下活口的。”
我覺得不太對勁。
烙離的說法是,他成爲殭屍有兩百年了。
這孩子的穿着打扮,明顯不像清朝時期的樣子,而是現代。
這說不過去。
他們兩個,到底誰說的假話。
我潛意識裏,還是更偏向烙離,他不會騙我的。
我問孩子:“那不說烙離,我問問別的可以吧”
“哼,你這麼蠢的,我真搞不明白,烙離哥哥爲什麼會喜歡你。”
“行了,行了,你不要再埋汰我了,你死了多久?我怎麼從下面把你弄出來,你不會一直想困在下面吧。”
“姐姐,不是我看不起你,就你自保都不行的,想把我從下面弄出來,癡人說夢。”
“我問你,你回答就行了,快點,別墨跡……”
“我死了十幾年還是二十年,我也記不清楚了,反正死後一直困在這。”
“你家人呢?”
“他們全部都死了。”說到家裏人全死了,小傢伙有些傷心。
而我內心波瀾起伏,這孩子結合他的話,還有穿着打扮,確實是近代無疑,如果他和烙離有血緣關係的話。
就是烙離騙了我。
烙離居然騙我……枉我這麼相信他,他卻一直抱有目的接近我的。
試愛迷情:萌妻老婆別想逃 我頓時被打擊了。
總以爲他對我好,可以爲我不顧一切,到頭來,卻是個笑話。
在這裏,我到底能相信誰,誰又能真正的幫我。67.356
我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。
“喂,你怎麼不說話……不會因爲我難過了吧,切,我纔不需要呢,我很強的,下面的小鬼全部都得聽我的。”
那又有什麼用,他無法輪迴,沒有自由,每日每夜的死守在這裏,幾十年如一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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